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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sp; 南宫第一:“好!动手!”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青袍男子道。
南宫第一沉下脸:“你能不能一次说完?”
青袍男子看向铁炉:“这庐舍看着挺不错。”
“是不错。”南宫第一再度看了一眼庐舍,转头对道人道:“那我们下山去打!”
道人冷笑道:“我还怕你不成?”
他俩一起转身,走出两步,又停了下来,南宫第一看向青袍男子:“你为何不走?”
青袍男子淡淡道:“我不必走。”
他这话的意思,自然是以他的实力,要拿下刘大正,根本不会闹出什么动静,不会毁了庐舍。
南宫第一脸色变了变:“你真有真人境的修为?”
青袍男子不复多言。
南宫第一和道人不再多问,双双跃起,踏着树梢离开。
刘大正看着青袍男子,沉默片刻:“我忽然觉得你很熟悉。”
“哦?”青袍男子淡淡回应。
刘大正握紧菜刀:“我不认识你这张脸,也不熟悉你的气质,看到你我更没有想起谁,但我就是觉得熟悉。所以,你是谁?南宫第一,是你叫来的?”
青袍男子道:“若是你能打赢我,我便告诉你。”
刘大正骤然出手。
手握菜刀,劈向青袍男子。
刀气五丈。
刀气一现,凄厉的风声猛地呼啸,周围林木,齐齐向另一边倒去,好似从刘大正脚下,生出一股莫大的飓风,吹得他们下一刻就会断裂。
刘大正身后的院门,细尘迸射,烟气弥漫,庐舍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,仿佛下一刻,就会轰然倒塌,碎为齑粉。
刀气到了青袍男子面前。
青袍男子衣发未动。
他抬起手,隔空向下一压。
于是风声住,林木正,庐舍静,刀气散。
菜刀直接碎为粉末。
刘大正动弹不得。
第九十五章 高手(5)
黄梨乡以东,四十里外,有一驿。【阅读..】
驿站不大,房间七八,马匹二三,院墙坍圮。
最西边一间客房,此时仍透出昏黄灯光,有人影映在窗纸上,身躯扭折。
房间内,李克用负手而立,仰头望着墙上的一副山水画,半响不动不语,如在悟道。
山水自有其道,只不过,李克用在参悟的道,并非是山水自然之道,而是庙堂天下之道。
这个道不易参透,所以他始终皱着眉头。
不时,有敲门声响起,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,从门外传来:“将军,黄梨乡急报。”
李克用眼前微微一亮,视线却没有从画上收回:“进来。”
门开人进,是一名身着灰炮的男子,他在房中抱拳:“李晔与人在渭水激战,形势不明。”
李克用转过头,面有喜色:“如此说来,是天助我也?”
男子迟疑片刻方道:“李晔离开长安,是因为黄梨乡有河匪生事,此乃公事,将军尾随出城,是为报一箭之仇,此为私事。若是将军此时出手,有可能混入泥潭。”
李克用一摆手,显得有些不耐:“自我李克用出世以来,无论是征战沙场冲锋陷阵,还是深入江湖与人交手,皆未尝一败,此番岂能栽在李晔手里?这不是我的私事,也关乎振武威名!”
男子执意劝道:“将军入长安,是为与韦公结盟,如今袭击安王,会否因小失大?”
李克用冷笑一声:“跟韦公结盟,重点在于郦郡主,前日李晔当众胜我,使我颜面扫地,且当众宣称,对郦郡主仰慕已久。李晔不除,我有何颜面与郦郡主成亲?”
男子见劝解无效,便问:“将军要不要跟韦公通个气?”
“多此一举!”李克用一甩衣袖,“前日之败,我李克用已经让人瞧不起,跟韦公结盟,已是气短几分,结盟的筹码,不好要了。此番唯有杀李晔于无形,方能找回气势,展露我振武实力,震慑韦公。怎能事情未成,先跟韦公提及?”
男子不复多言。
杀个亲王,只要事情做的隐秘,不留痕迹不让人查到,在振武看来,还真不是什么大事。
若非如此,振武也就谈不上桀骜,更没有听调不听宣的底气。
火炉的光线暗淡了几分。
刘大正四肢僵硬,连手指都无法动一下。时间在这一刻过得格外漫长,因为刘大正连呼吸都很艰难。
他现在终于意识到,他跟眼前这个灰发青袍的男子,实力差距有多大。
男孩没有出现,这说明青袍男子,在跟刘大正动手的时候,还能不着痕迹,让男孩睡得安稳,就像先前没让男孩察觉到,院外有人对话一样。
青袍男子收回手。
刘大正身上压力顿消,大口喘息,他看了一眼几乎消散无踪的菜刀,禁不住再度看向男子,满是忌惮的问:“你到底是谁?”
青袍男子神色平淡:“如你所见,一个真人境的修士。”
虽然刘大正早已笃定对方的修为境界,但此刻听到对方亲口承认,仍是不免心惊:“袁天师之后,江湖中已经再没出现过真人境修士!”
青袍男子似乎不介意跟刘大正说话,虽然他的语气依旧漠然:“不是没有,只是没人见过罢了。”
刘大正坚决摇头:“这不可能!”
青袍男子笑了笑,他虽然面相普通,但是笑起来格外有魅力,就像一颗普通的野草,结出了绚丽的花苞,更有一股别样的美:“五年前,你就到了如今的境界,难道说这些年来,你就没有想过,要再进一步?”
“练气七层之后,步步维艰,每进一步,都难如登天,我能有今日境界,已是机缘巧合,想要更进一步,谈何容易。”刘大正苦涩道,旋即他意识到什么,双目陡然睁大,“你你认识我?”
“认识中原第一刀,很让人意外吗?”青袍男子的笑容,愈发显得醇和。
这话说得没错,刘大正无法反驳。
也不知想起什么,这个肌肉如小山一样,身材也魁梧得不像话的壮年男子,脸上忽然有了感伤之色:“若说大唐的天下,还有谁晋升真人境不会让人觉得意外,恐怕也只有”
他这话没说完,就忽然停住了。
因为他面前的青袍男子,已经消失不见。
他走的突然,就像他来的那样毫无预兆。
刘大正愣在原地。
许久,他摇头长叹一口气,回了院子。
他走进院子,今日便不打算再踏出这个院子。
就算没有灰发青袍男子的威慑,他也不会再走出去。
而且他很清楚,他的师弟,那个道人,面对南宫第一,也根本没有胜算。
所以师门给他的任务,已经结束了。以失败的方式。
这是他欠师门的最后情分,如今已经还清,他早就不想跟师门有所瓜葛,所以才来到这里隐居,那么日后,他就真的可以跟终南山彻底划清界限。
黄梨乡以西,三十里外,有几条货船停泊。
韦江南坐在船舱里,单手拿着一本诗集,就着昏黄的油灯,在聚精会神的看着。在他手边,有一个酒葫芦,每当他读到精彩的地方,都会停下来,饮一口酒,然后静静体会片刻。
诗中有江湖,更有道,这是韦江南一惯的认知。
修为到了他这个境界,再想更进一步,殊为艰难。之所以艰难,是因为对“道”的领悟要求极高。作为饱学之士,读诗是韦江南的爱好,作为练气高段的修士,读诗也是他悟道的一种方法。
渭水黄梨乡,此刻正有激战。
韦江南却没有分神去注意。
在他看来,练气七层的陈江河,带着多名练气中段的高手,要在渭水上伏杀只有练气四层或是五层的李晔,实在是轻而易举,根本没有失手的理由。
哪怕李晔前日才战胜了李克用。
“李克用”想到这个人,韦江南晒然,那个在世人眼中,有着最好的修行天赋,有望在不惑之龄前,踏入真人境的天才,在韦江南看来,不过尔尔。
他甚至从未正眼看过李克用。
“一个沙陀人而已。”韦江南如此想到,“自古以来,唯有汉人,能够成就真人境李克用,算什么东西!”
作为比寻常练气高段的修士,更高一个境界的存在,韦江南很清楚,突破练气高段,有多么不容易。s3();
收敛思绪,韦江南继续读诗。
他安静读诗,只等捷报传回。
擒下李晔,韦保衡交代韦江南的差事,就完成了。
李晔战胜李克用之后,他仰慕郦郡主的话,也在长安城传开,所以整个长安城都知道,年轻的安王有朝一日,会向驸马府提亲。
韦保衡不能容忍这件事发生。
杀亲王,这种事韦保衡不会干的。在他统领百官主持政事的时候,堂堂皇朝亲王,竟然在长安府辖境内被杀了,他有没有责任?当然有!责任还很大,被贬官都有可能!
打压李晔,这才是韦保衡的手腕。
让李晔在黄梨乡办差的时候,失手被区区河匪所擒,消失许久才狼狈逃回,那么这个年轻的安王,就将威严扫地,韦保衡只需略施手段,就能让李晔成为笑柄,能不能在gan g混下去,都是个问题,还想跟驸马府提亲?还想垂涎郦郡主?不存在的。
韦保衡也能借此打压许少牧,换一个人来执掌长安府,如此,便算是折了路岩最重要的羽翼,一举两得。
“兰陵美酒郁金香,玉碗盛来琥珀光好诗,好诗啊唉,擒拿区区李晔这种小事,让陈江河来办足矣,竟然还要我亲自走一趟。兄长做事,谨慎过头,耽误了我曲水流觞的雅事。”
韦江南叹息一声,他想起在长安城,跟文人雅士吟诗作乐,对酒当歌的情景,觉得这渭水实在是太冷清,这货船实在是太过粗俗,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去了。
就在这时,有人上船,带来信报。
“韦公,不好了!”来人在船头单膝跪下,神情极为急切,声音中不无慌乱之意。
“慌慌张张,成何体统!”韦江南怒斥一声,他觉得这手下,永远都学不会什么叫风度,实在是粗鄙不堪。
但是下一刻,韦江南就不会这么想了。
“伏杀失败,陈老被杀!”来人急忙说道。
诗集从韦江南手中滑落,打翻了酒葫芦,酒水一下子洒了出来,清香四溢,溅到韦江南衣袂。
“你说什么?!你再说一遍?!”韦江南一下子站起身,脑袋撞在船舱上,他用力过猛,直接将舱顶撞了个窟窿,头发完全乱了。
“属下亲眼所见,陈老被一剑枭首!”来人惶急道,“而且而且我们的人,还被擒住了不少”
“混账!怎么会这样!陈江河是饭桶不成?带着那么多人,竟然连个李晔都擒不下,反而还被杀了?!岂有此理!”韦江南本就怒急,脑袋撞上舱顶,半个脑袋都给卡住,狼狈又可笑,他自知失了风度,怒气更甚,一下子就给船舱给掀飞,虽然不至于被木屑伤到,但整张脸已经因为怒火完全涨红。
“李晔有帮手?”韦江南问,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。
“没没有!”
“饭桶!猪狗不如!”韦江南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,忍不住口吐秽言,雅士姿态瞬间消失,不仅如此,他还一脚将报信的人踹到河里,就差在船头暴跳如雷了。
“一帮废物!到头来还要劳动本公出手,本公养你们何用!”韦江南发了半天火,怒气稍减,察觉到自己太失态了,不符合他一惯文人雅士,头可断血可流风度不能没有的作风,于是在船头一甩衣袖,整了整衣襟,冷哼道:“都给本公等着,看本公如何动动手指,就将那小子擒来!”
这一刻,韦江南忽然觉得,眼下情景,颇有一种大军溃败,而他单骑杀入敌阵,擒杀敌军主将,挽救败局的意气风流,他忍不住想到一句诗:“读破诗书三千卷,练得沙场sha ren剑”
他这诗句还没想完,忽的,黑夜中有虚影闪过,紧接着,便有人落在河面。
看到那人,韦江南再也想不起下一句诗,他嗔目结舌,一脸见鬼的模样,震惊到了极点。
那人背负双手,与他遥遥对立,分明是在河中,但却跟站在船头的韦江南,保持同样的高度。
他背负双手,脚不沾水。
竟是虚浮于河中!
第九十六章 高手(6)
“可惜了,最厉害的人死了,这可是韦保衡谋害我的重要人证。【全文字阅读..】”李晔已经回到岸上,他摸着下巴望着面前的尸首,感觉有些可惜。
尸首是陈江河,他坠落河面的时候,李晔没有让它们给河水冲走,顺手就给打捞上来。陈江河死了,对李晔是不小的损失,但当时战况激烈,他也没法顾及太多。
不过尸首也有用处,毕竟陈江河是韦保衡麾下有数的高手,平素见过他的人不在少数,韦保衡赖不掉的。况且,王离等人还抓住了几个袭击者,有他们的供词,这证据就成立了。
就如李晔先前所预计的那样,韦保衡犯错了。而他,抓住了对方的错误。
官差们也有死伤,不过不甚严重,能到河面上与人交手的,都是长安府的高手,本就没几个,炼气期以下的官差,一直呆在岸上——现在都举着火把,围在李晔身边。
青衣衙门的修士没露面,局势已经基本控制住,青衣衙门无需掺和进来,平白暴露身份。刘知燕和丑夫现在是重点看押对象,长河帮的帮众也不少。
这些人其实很可怜,河面上的激战,已经远超他们的预料,像陈江河使出的功法,万千箭阵和四龙出水,他们更是没见过,当时就被震得神思不属,此刻仍旧处在惊惧与惶恐中,不少人还在发抖。
刘知燕和丑夫也被绑了。李晔来到刘知燕身前,打量了她片刻。
她的脸蛋谈不上惊艳,五官小巧,轮廓柔和,红唇略薄,双眸大而明亮,看起来是温柔似水那种女子,有着惹人怜惜的气质。
二十出头拥有炼气期的修为,可谓风华正茂,只不过此时沦为阶下囚,自然谈不上多有精气神,却也没有楚楚可怜的模样,她脸上残留着倔强,但不明显,眼神哀绝,十分哀绝,一种认命般的哀绝。
这种认命般的哀绝眼神,加上残留些许倔强,但没有仇恨的一张脸,其实比梨花带雨的模样更为可怜,一种有力度的可怜。
“大当家?”李晔在刘知燕面前蹲下来。
刘知燕咬了咬下唇:“长河帮大当家。”
李晔看着她:“我的感觉告诉我,你有着接受败亡的勇气。”
刘知燕道:“成王败寇。”
李晔点点头:“但从你的的眼神中,我读到了不甘。”
刘知燕面容凄婉:“父仇未报,不甘就死!”
李晔心头微动,神色却没有变化:“既有不甘,为何不恨?”
刘知燕低下头,沉默了许久,她未曾叹息,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内心的苦闷,仿佛这个年轻的女子,有一肚子的愁肠。
半响,她道:“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。人生在世,不如意事常**,命运如此,何必怨恨?”
听到这话,李晔不由得高看了这女子几眼,他问:“你不怕死?”
刘知燕摇摇头:“谁不怕死?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,声音中透着遗憾,好像是在说,死固然可怕,但该做的事没做到就死,更加可怕。
只不过,她认为这话说出来没有意义,所以没有说出口。
宋娇走过来,在李晔耳畔轻语一阵,李晔点了点头。
他对刘知燕道:“我可以让你不死,也可以让长河帮不亡。”
“这不可能!”刘知燕陡然睁大眼。
李晔笑了笑:“你应该知道,只要是尘世中的问题,不可能的事并不多。之所以有人认为不可能,只不过是那些事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。”
刘知燕盯着李晔,用力的问道:“你究竟是谁?”
李晔回答道:“大唐安王,长安府少尹。”
刘知燕愣住。
丑夫也愣住。
大抵他们也没有想到,以他们作为鱼饵,要引诱的那个人,竟然有这样的身份。
无论是皇朝亲王,还是四品大员,在长河帮眼里,位置都太高,高到他们平时都不会去仰望——他们仰望的视线尽头,只会是渭水第一大帮那样的存在。
“他们许诺给你们的条件,我都可以原封不动的许诺给你们,就连你们洗劫码头仓库的罪责,我也可以给你们将功补过的机会,你考虑一下。”李晔说完这话,深深看了犹在震惊中的刘知燕一眼,站起身,离开此处,去查看长安府官差的伤亡情况。
宋娇跟在他身旁。
“我的直觉告诉我,你并不想杀这个女子。”宋娇使劲儿瞧着李晔,禁不住咯咯笑了两声,“或许,这个女子让你心动了。”
李晔面不改色:“我并不喜欢sha ren。至于你说的心动这世上的心动,分为很多种,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种?”
“那么你的心动,又是哪一种呢?”宋娇掩住嘴角笑意,剪水眸子里充满揶揄。
李晔低头默然片刻,道:“同病相怜。”
宋娇的笑容僵住。
她当然理解李晔这句话的意思。
他两人,都有父仇未报。
李晔的脸上,没有悲戚之色,甚至看不出来半分变化。
宋娇看着这张平静的面孔,心口微微收紧,说不出的难受,她很清楚,在大悲苦面前,要保持平静的面孔,不将软弱暴露出来,需要怎样的心力。
不仅需要心力,也需要倔强。
宋娇收敛神色,她道:“江湖与朝堂的纷争,本质上并无分别。而激烈纷争的代价,就是一个个血淋淋的生命,一个个悲苦无奈的人生。”
李晔抬头看了一眼夜空:“或许,鸡犬之声相闻,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世道,才不会有那么多纷争吧。”
宋娇摇了摇头:“那样的世道,很早就不存在了又或许,一直不曾存在过。”
忽的,她抬头向西边看去。
那一瞬,她目光凌厉,犹如亘古不化的冰雪。
怪异的是,在这尘封的冰雪中,又似乎有一缕能让雪山消融的阳光。
她说:“我要去见一个故人。”
韦江南盯着悬浮在河面上的那个不速之客,双手微微轻颤。
这渭水静谧幽深,河上空无一物,只有倒映在那人脚下的星海,在依稀的灯火中,显得似真似幻。
修为到了韦江南这个境界,即便是在这样的条件下,也不难看清对方的面目。让他感到诧异的是,他并不认识这个人。那是一张普通的面孔,普通到看过第一眼,一转头马上就会忘记,连感觉都不会留下。
面对这张面孔,韦江南甚至还发现,他看不透对方的年纪。
而立?不惑?知天命?
都有可能。
韦江南盯着这个身着青袍,一头灰白长发的陌生人,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,就像刘大正与道人一样。
几艘货船上,韦江南的随从,都站了出来,他们看到这个不速之客,齐齐亮出法器,随时准备投入战斗。
数艘货船,一群手持利器的人,对峙一名漂浮在河上的陌生男子,剑拔弩张。
韦江南没有轻举妄动。
他的紧张,很快就更深了,因为陌生人开始说话。
陌生人的声音很平淡,但说出来的话,格外有力量。
他说:“你刚才说,你要去抓一个人回来?”
这话是韦江南刚才说的,他说这话的时候,意气风发,把握十足,觉得弹指间,就能将李晔擒来,为此,他甚至还想吟一首诗。
但是现在,听到陌生男子的话,韦江南一阵面红耳赤。
韦江南不敢动,他忌惮对方的修为境界,他咬牙道:“你是谁?”
青袍男子没有回答韦江南的问题,只是淡淡道:“你去不成了。”
陌生男子的意思很明确,他就是来拦韦江南的,并且他对拦下韦江南很有把握,就像韦江南有把握擒下李晔一样。当着这么多人,被对方如此打脸,可谓颜面扫地,韦江南脸上肌肉抽了抽,怒气上涌。
作为整个韦氏一族,修为最拔尖的几名高手之一,韦江南从来没有被人如此侮辱过。
“若是我一定要去呢?”韦江南一字字的问。
青袍男子淡淡道:“那么今日,就是你的死期。”
他的声音依旧很平淡,但语气严肃认真,让人无法质疑。
“狂妄!谁给你的本钱,让你如此目中无人?就算你修为高绝,但你能视天下英雄如无物?!”韦江南被一再当众羞辱,终于忍受不住,他是要面子的,文人雅士怎能没有面子?他算了一下,他身边还有许多随从,这里面不乏好手,就算对方的修为比他高,他也未必不能一战,至少,不能不战而败!
“给我上!”韦江南一招手。
他招手的时候,自己也动了。
但是在这之前,悬浮在河上的青袍男子,就已遥遥向韦江南伸出一只手,隔空往下一压。
轻描淡写。
轰的一声。
水瀑暴起数丈,停靠在一起数艘货船,猛地一震,尽数被压向河中!
坑现、船沉、浪起!
那些修士,悉数随船沉入水里!
韦江南的衣袍,嘭的一声,尽数化为碎片,猛地爆开。
而他自身,则是悬空而立。
同样是悬空而立,他却动弹不得,如同被人掐住了咽喉!
“天下英雄?”青袍男子哂笑一声。
五指一张。
韦江南就像被重锤击中,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,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,轰然砸向河岸,撞到数棵柳树,不知坠向何处,再无半分动静。
从始至终,青袍男子脸上都无神色变化。
他一甩衣袖,飘然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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