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8章 真真假假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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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天是十一月初了，离着启程赶赴长安还有八天时间。但牧监鲁小余丝毫没让人看出他心的焦虑来。
    就这么按着高总牧监的密示施行起来，事情的发展居然没出辙，都在总牧监预料之。对此鲁小余早就不感到惊讶了。
    与盖苏大打、小打的总也有几次了，盖苏硬是拿不到便宜。
    贞观十八年那一战，盖苏举倾国之力同十五万唐军大打一场，然后鸭渌水那边的地盘全都搞丢了。
    一年前再打，清川江那边地盘也搞丢了。
    今年唐军用区区四万人小打小闹地来一场，从四月至月，高丽的农时全耽误了。总牧监说得对，盖苏此时最怕的不是天、不是地、不是凤头城的两千唐军，也不是龙兴牧场，而是饿。
    他要敢再惹事情，明年、后年他和他的手下吃什么！因而，鲁小余的心里就更有了些底气——只要不逼急了盖苏，他尽可按总牧监的路随便玩。
    他问跑回来的“牧羊人”，“你把信送到了？”
    小伙嘿嘿笑着道，“鲁大人你是神算，怎么不早不晚就知道这两天、那个地方有平壤城去铁瓮城的令差经过！”
    “这算什么？此时盖苏心里想什么，也大致瞒不过本监！”
    鲁小余说，“高成相已经借着铁瓮城坚壁清村的机会混进铁瓮城去了，再送信，估计不会像这次轻松……就由本牧监亲跑一趟！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平壤城，盖苏见到匆匆赶回来的令使，再看到他递过来的密信，脸色当时就变了。
    这是唐军给铁瓮城的密信，为着把握起见，信绝无只言片语、提到是要送给谁的，但是里头仍有些蛛丝马迹可遁。
    比如，信提了一句“城上一箭射得好，盖苏不会再怀疑什么了……汝万勿担心思摩将军，将军马上功夫了得，戏演得不错，似真箭一般，唐军多人均骗过了……”
    盖苏很清楚思摩是谁，他便是大唐兵部尚书的舅、四夫人的亲大哥。他若箭的话，怎么唐军声都不吱、头都不回地走了？
    信上说，时入严冬，大军不便再有什么大的行动，但仍备兵一万，严阵以待，以助将军踏实按既定方略行事。如大事可成，那么苏南、木底在明，铁瓮城在暗，三地互成犄角，将来一旦平壤乍刺，东北方向必可出一支奇兵，直捣平壤城下。
    “但汝坚壁清村施行的如何？对外可说防范大唐，实可收隔绝平壤——铁瓮城信使勾联之效，下一步，汝可按步培植亲信，以待时机……”
    盖苏按捺住内心的无比惊骇，面无表情地吩咐信使和几名亲信留下，其他人退出。
    他问信使，“如何得了此信？”
    信使道，“我们走了半日，得了两只羊，本欲烤了吃饱了再赴铁瓮城。但宰羊时，发现在羊尾下系着此信，人却逃了。”
    “大莫离支果然有预料，派人过去看看，不然几乎就让他们勾联上了！”一名亲信道。
    “哼！依我看，他们早联络上了！不过这倒提醒了我，铁瓮城方向确属平壤软肋，想不到唐军撤军了还在我后院点火！不过法确是高明！”
    有手下道，“莫离支不要长他人威风，铁瓮城再能，区区一两千人，如何攻得破平壤城，金焕铭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。”
    盖苏道，“你哪知其紧要！铁瓮城这点兵力的确不多，但是，有朝一日我们倾尽全力、在西线抵挡唐军时，让他们背后戳上一下，必收扰我军心之效，这是攻敌之必救的微妙。”
    “莫离支说的是，万一西边有战事，我们全部的精力必然都盯在了安州城一线。被他们沿着东面的山沟遣进来一支人马，便是平壤城的心腹大患了！”
    “莫离支，请你给我一支人马，我保证在三天之内取回铁瓮城！提金焕铭贼的人头来见你！”
    “不，只凭这封无头无尾的信便捉杀铁瓮城守将，不明真相的人会如何想？会不会与我离心离德？恐怕到时候唐军的收获会更大了。”
    “莫离支，那该怎么办？”
    “我们不宜大张声势，那会打草惊蛇，也显不出我们有多高明！就在铁瓮城与清川江上游派出数支潜伏搜寻小队，各带干粮、饮水——坚壁清村，他想得够美！”
    盖苏说，铁瓮城如真有反意，那么他们收不到江北的信，一定会派人与唐军联络，搜寻小队即便放过一只鸟，也不能放铁瓮城的信使过去。
    “莫离支的意思是……一旦有了确凿证据，再收拾金焕铭不迟？”
    “哼，家丑不可外扬，我岂会让人看了笑话！”盖苏又安排了几句，示意人们退下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由于平壤城安排迅速，七支潜伏搜寻小队两天后便有斩获。
    先有一支小队在山道上发现了由铁瓮城方向驰来的一骑，普通人打扮，但他们示意他停下待查时，这人拨马便跑。
    山道崎岖难行，但此人骑术精湛，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百姓，而且这里越喊、他跑得越快。
    那匹马蹿蹦跳跃，数尺高下的乱岗一跃而过，而那人像粘在马背上一样。
    后边四五人一边追，一边高声呼叫，以期引起另外小队的注意。很快，又有两支小队从当面山林冒出来、拦住那人的去路，有个人迎面便是一刀挥斩过去。
    那人手没有兵器，但灵巧地在马背上一伏身躲过这一刀，于两队夹击的空隙之穿出去了。
    但他身上斜背的一只包裹却一下散开来、落在山道上。
    他急于逃命，根本未曾察觉，也不能回铁瓮城方向，而是头也不回地、往清川江对面龙兴牧场方面驰去了。
    众人拾了包裹，里面除了干粮和水袋，还有一封密信……
    信内容大致说：前番信所议，不知贵军以为如何，城内兵两千、四乡壮丁新入城百，稍加训练即可。日后如奇袭平壤，这些人足够用……期待与马部郎长孙将军一晤，以切搓射技……
    “目前看，当务之急，便是切断铁瓮城与清川江对面唐军的联络，”
    盖苏已听说，大唐兵部新增了马部衙门，难道马部的这位姓长孙的官员也到了前线？他寻思着道，“唐营方面……大概已得知他们的伎俩被我们识破，但金焕铭可能还不知道。”
    如果令两边再勾联上，那么事情就彻底挑明了。不过盖苏不大担心唐营，他认为，这样下三滥的手法败露之后，唐军一时间多半不会恼羞成怒。
    但若惊动了金焕铭，金焕铭就该跳起来了。盖苏担心的是，一旦与铁瓮城火拼，损失的便是高丽的整体防卫力量。
    “莫离支，事不宜迟，我们怎么行事才能捉得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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