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 獬豸的低语与失控的“演武”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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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p沈万三眼前一黑，差点当场栽倒！百人？只是开胃菜？还有五百人？轮换？辎重营？这哪里是驻防？这是要在景区里安营扎寨，开府建衙啊！他的黄金地段！他的游客空间！他的钱！他的心在滴血，发出无声的哀嚎。
    nbsp“霍将军！这…这驻地…您看我们景区地方狭小…”nbsp沈万三的声音带着哭腔，试图做最后的挣扎。
    nbsp“营地，本将会自行选址。”nbsp霍去病打断他，语气斩钉截铁。他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俯瞰猎物，扫过沈万三办公室墙上那张巨大的、花花绿绿的景区规划图。手指毫不犹豫，带着千钧之力，“啪”的一声，点在了地图正中央一片被标注为“万三美食广场（规划中）”的区域！那里位置绝佳，视野开阔，背靠“汉宫夜宴”，俯瞰整个核心游览区，是沈万三留着下金蛋的母鸡位置！“此地甚好，背靠‘汉宫，俯瞰全境，地势平阔，可作中军大帐及演武校场。”
    nbsp沈万三：“……”nbsp他张着嘴，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抽气声，脸色由白转青，仿佛被瞬间抽干了所有血液。他的美食广场！他的烧烤摊！他的奶茶店！他的摇钱树！
    nbsp包拯一步上前，指着地图，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：“霍将军！此地乃景区核心商业规划用地！且紧邻‘汉宫夜宴、‘演武乾坤等主要游客集散区域！贵部在此扎营演武，金鼓号角，人马喧腾，必生扰攘！游客安全、景区秩序…”
    nbsp“军机重地，闲人免近！”nbsp霍去病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不容置疑的锋锐，“扰攘？羽林卫自会肃清！敢有窥探军机、冲击营门、扰乱操演者——”nbsp他目光如刀，扫过在场所有人，“军法从事！”nbsp最后四个字，带着铁与血的寒意，让喧闹的清晨彻底死寂。
    nbsp羽林卫的到来，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，狠狠烫在沈记文旅刚刚结痂的伤口上。沈万三的商业版图被粗暴地切割侵占，包拯引以为傲的安全条例在军法铁蹄前显得苍白无力。而商鞅，那冰封沉寂的眼底深处，似乎被这支皇权铁军点燃了一丝微弱却危险的火焰——一种被更强大秩序挑战时，属于法家的、冰冷的战意。
    nbsp游客们好奇又带着一丝不安地围观着。羽林卫的士兵们已经开始了行动。他们沉默而高效地用带来的、刷着红漆的木桩和绳索，开始圈占那片黄金地段。皮尺丈量，木槌钉桩，动作干净利落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权意味。几个摆在那片空地上的小吃推车被客气（但毫无商量余地）地请离，小贩敢怒不敢言。霍去病站在临时划出的营地中央，身姿挺拔如标枪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忙碌的士兵和这片即将属于他的“校场”。
    nbsp他的目标，显然远不止于“协防”。在这片凝聚了汉唐余韵的虚拟之地，羽林卫的刀锋，已然出鞘。寒光所指，是沈万三那噼啪作响、却注定要撞上铁板的算盘珠子。景区的“正常”日子还没开始，便被这突如其来的铁灰色洪流，冲得七零八落。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关东煮的香气，而是金铁、尘土和权力交锋的凝重气息。
    nbsp羽林卫的入驻，如同在沈记文旅这锅刚刚熄火、尚有余温的杂烩汤里，猛地倒进了一桶冰镇铁砂。那冰冷、坚硬、不容置疑的存在感，瞬间冻结了所有试图复苏的生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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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黄金地段的“万三美食广场”蓝图，被霍去病如同撕废纸般彻底撕碎。取而代之的，是以惊人速度拔地而起的羽林卫营寨。碗口粗的原木深深打入地基，围成森严的栅栏，顶端削得尖锐如矛。玄色的旌旗猎猎作响，中央一顶宽阔的中军大帐，帐前高悬一面巨大的“飞熊”帅旗，在风中舒展着睥睨的姿态。简易的校场上，尘土几乎未曾落定，便已被每日雷打不动的操练再次扬起。号令声短促如霹雳，金铁交鸣声密集如骤雨，整齐划一的踏步声如同沉重的鼓点，一声声擂在景区的心脏上，将“汉宫夜宴”那本就怪异的电音编钟声、“演武乾坤”里墨家弟子小心翼翼的木剑碰撞声，彻底淹没、碾碎。
    nbsp沈万三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边，眼睁睁看着那片寄托了无数“关东煮暴利梦”的黄金地段，变成了一座散发着铁血气息的军营。他的心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，反复揉搓，疼得他直抽冷气。他不死心，试图在营寨边缘的犄角旮旯挤进去几个小吃摊，结果摊子还没支稳，就被巡逻的羽林郎官以“妨碍操练阵列，有碍军容观瞻”为由，毫不客气地连人带车“请”了出去。那郎官按刀而立，眼神冰冷，没有半分通融的余地。
    nbsp游客们对这支突如其来的“天兵”充满了复杂情绪。好奇、敬畏、甚至一丝猎奇的兴奋驱使着他们远远围观拍照。但真正敢于靠近那森严的营寨栅栏，或在校场边驻足观看操练的，寥寥无几。那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，那沉默中蕴含的爆发力，足以让最胆大的游客心头打鼓。原本因情人节喧嚣而略显疲惫、正待恢复元气的景区，因为这股铁灰色力量的注入，气氛骤然变得凝滞、紧张，仿佛绷紧的弓弦。
    nbsp包拯引以为傲的《景区安全条例》，在羽林卫的军阵前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。羽林卫的操练，是动真格的！刀光剑影是未开刃的真刀真枪，劲弩攒射用的是训练专用的钝头箭，但破空之声依旧凌厉，力道足以伤人！包拯拿着他那本快被翻烂的条例，带着展昭找到霍去病，要求在校场周边划定足够的安全缓冲区、加装高强度防护网、严格限制高强度演练的时段。
    nbsp霍去病端坐中军帐内，听完包拯的陈述，只淡淡回了一句：“军机不可延误，演练视同实战。操场即战场，岂有处处设防之理？包大人所虑，本将知晓，自有分寸。”nbsp轻描淡写，便将包拯的条例挡了回去。展昭带着安保队员试图在羽林卫操练时维持外围秩序，在那股如山如岳、令行禁止的军威面前，他们这些民间安保显得如同试图阻拦奔牛的小猫，徒劳又可笑。
    nbsp商鞅的日常巡查，也因此变得步履维艰。羽林卫的营寨，俨然成了景区中的国中之国。辕门紧闭，哨兵持戈，明确拒绝商鞅入内“巡查”。他只能如同孤魂般，在营寨外围那冰冷粗粝的原木栅栏下徘徊。隔着栅栏缝隙，他曾目睹一名年轻士兵因步伐稍乱，被当众处以十记军棍，打得皮开肉绽，咬紧牙关不敢吭声；也曾看到霍去病因一队士兵演练配合稍有迟滞，便令全队负重绕校场疾奔二十圈，直到有人力竭倒地。那治军之严苛，几近酷烈。
    nbsp这场景，让商鞅的眉头锁得更紧。表面看，这与他“刑过不避大臣，赏善不遗匹夫”的法家理念似乎有相通之处——严刑峻法，令行禁止。但骨子里却截然不同！羽林卫的“法”，是单向的利刃，只向下斩落，绝不对上；只讲绝对的服从，不问缘由对错，充满了皇权赋予的霸道与随意。这并非他心中那套精密、冰冷、对所有人（至少在理论上）一视同仁的律法机器。更让他心惊的是，当他靠近营寨时，怀中那块冰冷的獬豸碎片，竟会隐隐发出微弱的、带着抵触情绪的冰蓝色幽光，仿佛那沉睡的法兽残魂，也在无声地抗议着这强横的秩序入侵。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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