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泼水弃正事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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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芰荷辞
    nbsp第一章nbsp莲舟渡月
    nbsp永熙十七年,江南的梅雨下了整月。
    nbsp沈清辞撑着油纸伞站在西湖边,看着湖面被雨打湿的荷叶翻卷出翠色的浪,忽然想起阿娘临终前说的话:“我们清辞,生在荷月,魂里带着莲的性子,往后不管遇着什么事,都要像西湖的荷,出淤泥不染,守着自己的心。”
    nbsp那时她才八岁,攥着阿娘绣着并蒂莲的手帕,似懂非懂地点头。如今十年过去,她成了西湖边“芰荷坊”的绣娘,指尖绣出的荷花能引蝶驻足,却再也没见过阿娘说的,开在湖心亭畔的并蒂莲。
    nbsp“清辞姑娘,沈公子的船到了。”
    nbsp伙计阿福的声音从巷口传来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沈清辞收起伞,将帕子叠好塞进袖口,转身往码头走去。沈砚之是京城来的画舫主人,三个月前偶然见了她绣的荷纹,便定下了十幅莲纹屏风,今日是来取最后一幅的。
    nbsp码头边停着一艘乌篷船,青竹为骨,纱幔为帘,船头立着个青衫男子,手里握着支玉笛,正低头看着水面的残荷。雨丝落在他发间,晕开一层淡淡的雾,竟让沈清辞想起了坊里那幅未完成的《雨荷图》。
    nbsp“沈姑娘。”
    nbsp男子转过身,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。沈清辞这才看清他的模样,眉如远山,眼似秋水,鼻梁高挺,唇色偏淡,只是脸色有些苍白,像是常年不见日光。
    nbsp“沈公子。”她屈膝行了一礼,将手中的锦盒递过去,“最后一幅屏风绣好了,公子请查验。”
    nbsp沈砚之接过锦盒,却没打开,反而将玉笛递给她:“姑娘要不要上船坐坐?今日雨小,正好看看西湖的雨荷。”
    nbsp沈清辞有些犹豫。她自小在西湖边长大,却很少坐船,更别说和陌生男子独处。可看着沈砚之眼中的诚意,再想起阿娘说的“自由脱俗”,她终究点了点头,踏上了乌篷船。
    nbsp船缓缓驶离码头,阿福撑着篙,将船往湖心亭的方向划去。沈砚之坐在窗边,给她倒了杯热茶:“姑娘绣的荷,有灵气。我见过很多绣娘,唯有姑娘的荷,像是活着的。”
    nbsp“公子过奖了。”沈清辞捧着茶杯,指尖有些发烫,“我只是照着西湖的荷绣的,想着阿娘说的,要让荷的清白留在针线上。”
    nbsp“令堂也是爱荷之人?”沈砚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。
    nbsp“嗯。”沈清辞点头,目光落在窗外,“阿娘说,荷是最忠贞的花,一生只开一次,只守一片水域。她还说,湖心亭畔曾有过并蒂莲,开得极好,只是后来不知怎么,就再也没开过了。”
    nbsp沈砚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湖心亭的飞檐在雨雾中若隐若现。他忽然开口:“我知道并蒂莲的事。二十年前,有位画师曾在亭畔种过荷,后来他娶了一位绣娘,两人每年荷月都会来这里赏莲。只是后来画师被召入京城,再也没回来,那位绣娘便守着这片荷,直到去世。”
    nbsp沈清辞猛地抬头看他:“公子怎么知道这些?”
    nbsp沈砚之拿起玉笛,轻轻吹了个调子,旋律清婉,带着淡淡的忧伤:“那位画师,是我的父亲。那位绣娘,是你的阿娘。”
    nbsp沈清辞手中的茶杯“哐当”一声落在桌上,茶水洒了一地。她看着沈砚之,嘴唇动了动,却发不出声音。阿娘从未跟她说过父亲的事,只说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,可她没想到,父亲竟是京城的画师,而眼前这个男子,是她的……兄长?
    nbsp“我也是三年前才知道阿娘还在西湖。”沈砚之的声音低了些,“父亲临终前,将这幅《雨荷图》交给我,说如果有机会来西湖,就去找画中的绣娘。我找了三年,直到三个月前见到你绣的荷,才认出那是阿娘的针法。”
    nbsp他从怀中取出一幅卷轴,缓缓展开。画中是一位女子坐在荷边刺绣,眉眼间竟与沈清辞有七分相似,而女子身边,站着个青衣男子,手里握着支玉笛,正是沈砚之手中的那支。
    nbsp“这是父亲二十年前画的,画中的女子,就是阿娘。”
    nbsp沈清辞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,落在画上,晕开了一点墨迹。她伸手抚摸着画中的女子,忽然想起阿娘每晚坐在灯下,对着一幅空白的卷轴发呆的模样。原来阿娘不是不想说,只是怕她记挂,怕她像自己一样,守着一场没有归期的等待。
    nbsp船到湖心亭时,雨已经停了。沈砚之扶着沈清辞下船,两人站在亭中,看着湖面的荷。夕阳透过云层洒下来,给荷叶镀上了一层金边,竟有几朵迟开的荷花,在暮色中缓缓绽放。
    nbsp“清辞,”沈砚之忽然开口,“父亲当年不是不想回来,他是被奸人所害,困在京城,直到去世都没能再回西湖。他让我告诉你,阿娘的清白,他从未忘记;他们的爱情,就像这荷,就算隔着千里,也从未变过。”
    nbsp沈清辞看着他,忽然笑了,眼泪却还在掉:“阿娘要是知道,一定会很高兴的。她守了一辈子的荷,终于等到了一个答案。”
    nbsp那天之后,沈砚之便留在了西湖。他帮沈清辞打理芰荷坊,教她画画,两人时常一起坐在乌篷船上,看荷开花落,听雨打荷叶。沈清辞发现,沈砚之不仅画得一手好荷,还懂很多关于荷的故事,他说荷是自由的花,不被淤泥束缚,不被世俗牵绊,就像真正的爱情,无关身份,无关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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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日子一天天过去,沈清辞的绣技越来越高,沈砚之的画也越来越有名。有人说,芰荷坊的沈姑娘和沈公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,连西湖的荷都为他们开得更艳了。
    nbsp沈清辞听了,心里会泛起一丝甜意,可她不敢多想。沈砚之是她的兄长,就算没有血缘关系,也该守着礼数。她只能将这份心意藏在心底,像荷的根,埋在淤泥里,不为人知。
    nbsp可沈砚之却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。
    nbsp荷月十五那天,沈砚之撑着莲舟,带着沈清辞去了湖心亭。亭畔的荷开得正好,粉色的花瓣映着月色,美得像一场梦。他从怀中取出一支银簪,簪头是一朵镂空的荷花,中间嵌着一颗珍珠,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。
    nbsp“清辞,”他握着她的手,眼神认真,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可我不是你的兄长,我的父亲是画师沈文渊,你的父亲是绣郎苏景然,我们只是碰巧都姓沈。当年父亲将我托付给沈文渊,只是为了让我避开京城的纷争。”
    nbsp沈清辞的眼睛猛地睁大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    nbsp“我找了你三年,不是为了认亲,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,也是为了我自己。”沈砚之将银簪插在她的发间,“从第一次见到你绣的荷,我就知道,你是我要找的人。我想和你一起,守着西湖的荷,像阿娘和苏伯父一样,一生一世,忠贞不渝。”
    nbsp沈清辞的眼泪又掉了下来,这次却是甜的。她看着沈砚之,忽然想起阿娘说的,并蒂莲。她抬手抚摸着发间的银簪,轻声说:“阿娘说,并蒂莲是荷中的珍品,象征着忠贞的爱情。我们要不要在这里种一片并蒂莲,等它们开花的时候,就成亲?”
    nbsp沈砚之笑着点头,将她拥入怀中。月光洒在他们身上,湖面的荷轻轻摇曳,像是在为他们祝福。
    nbsp第二章nbsp浊浪惊荷
    nbsp好景不长,三个月后,京城的圣旨忽然传到了西湖。
    nbsp传旨的太监站在芰荷坊前,尖细的声音划破了江南的宁静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画师沈砚之,技艺精湛,特召入翰林院,即刻启程,不得有误!”
    nbsp沈清辞手里的绣花针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针尖刺破了她的指尖,渗出一点血珠。她看着沈砚之,眼里满是惊慌:“你要走?”
    nbsp沈砚之握住她的手,指尖冰凉:“我不走。我已经派人去京城辞旨,说我体弱,不堪为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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