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4章 噩耗（2）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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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伍子的姐姐抱着个裹在破棉絮里、只露出小脸的孩子，身上那件原本还算体面的棉袄被荆棘刮成了碎布条，露出发黑的棉絮，脸上满是冻疮和泪痕混合的污迹。
    nbsp她姐夫腿脚本来就不好，这时瘫坐在冰冷的地上，裹着条看不出颜色的薄被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，仿佛魂儿都跟着那场大火烧没了。
    nbsp更让江河意外的是，旁边还瑟缩着七八个人，个个面黄肌瘦，蓬头垢面，身上的棉衣同样破烂不堪，沾满泥污和草屑，有的鞋子都露出了脚趾头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    nbsp就在江河目光扫过这群陌生人，眉头微蹙时，一个身影从那群“叫花子”里站了起来。虽然同样衣衫褴褛，脸上沾着泥灰，但那身段和眉宇间的倔强，却让江河觉得莫名眼熟。
    nbsp那是个年轻的姑娘，她拍了拍身上的土，挺直了腰板，尽管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，却透着一股子江湖儿女的爽利劲儿：
    nbsp“周老大！真认不出咱们了？”nbsp她抹了把脸，努力想挤出个笑容，却比哭还难看，“我们是‘杨家班！唱戏的！在钟家庄，咱还一起抄家伙打过那帮子趁火打劫的土匪崽子呢！”
    nbsp钟家庄！土匪！
    nbsp这两个词像钥匙，瞬间打开了江河的记忆！他猛地想起来了！眼前这姑娘，正是当年老杨班主那个英姿飒爽、能翻跟头会打枪的闺女——杨柳青！
    nbsp杨柳青见江河眼神变了，知道他想起来了，接着说道：“后来您走了，钟先生仁义，收留了咱们班子在庄子里落脚。谁成想……”nbsp她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，“天杀的鬼子……把钟家庄……屠了！那天……那天正好整个班子接了外村的活儿，出去唱堂会……才……才侥幸捡了条命！等我们回去！……庄子……庄子都烧成白地了！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……”nbsp她哽咽着，说不下去了。
    nbsp沟底一片死寂，只有寒风呜咽。江河的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总是跟在老杨班主身边、身手利落的年轻武生——周用成。
    nbsp杨柳青敏锐地捕捉到了江河搜寻的目光，她垂下了眼帘，长长的睫毛在冻得发青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，声音轻得像片飘落的羽毛，却砸得人心里生疼：
    nbsp“周老大……别找了……我师哥周用成……还有我爹……”nbsp她死死咬着下唇，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，才用尽全身力气吐出那几个字，“……那几天染了风寒，病得厉害……没跟着班子出去……都……都留在庄子里了……跟……跟钟先生他们一起……没了……”nbsp大颗大颗滚烫的泪，终于冲破了强装的坚强，砸在冰冷的冻土上，瞬间凝成了冰珠。
    nbsp江河站在那里，刺骨的寒风仿佛凝固了。眼前是破衣烂衫、九死一生聚拢到牛角山下的一群人，耳边是杨柳青那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悲讯。
    nbsp钟家庄的血债，又多添了两笔！一股怒火，在他胸腔里无声地燃烧起来。
    喜欢。

第484章 噩耗（2）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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