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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5章 坟前白幡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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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nbsp好事全让她占,坏事全是他背,亏大发了!
    nbsp细雨没空留意,一只蛟妖的脸色。
    nbsp她心无旁骛,快速画了两张傀儡符,给吴家两兄妹一人拍了一张。
    nbsp自然,符纸入体的一幕,又引来众人惊叹。
    nbsp现下吴家两兄妹,正老老实实举着火把,一瘸一拐前头带路。
    nbsp荒地离村子约有四五里,说远不远,说近也不太近。
    nbsp白天路还好走。
    nbsp天一黑,荒地里便不太好走,杂草绊腿,处处是浅坑。
    nbsp队伍渐渐拉长。
    nbsp玄卿一回头,身后一溜火把,弯弯曲曲,像一条长蛇。
    nbsp半道上,他们追上了疲惫的黄狗。
    nbsp遇到它时,它正倒卧地上。
    nbsp见到吴屠户兄妹,已经动弹不得的黄狗,喉中又发出呜呜声。
    nbsp细雨没制止它。
    nbsp一只狗的爱恨,就是如此分明。
    nbsp妖力散尽,黄狗无力再往前走,细雨看向玄卿,“老长虫,你抱着它。”
    nbsp“我?”玄卿差点炸鳞,“你怎么不抱?”
    nbsp“我小啊!”细雨很是理直气壮,随即又补充了一句,“五十年!”
    nbsp玄卿气结。
    nbsp他可真倒霉!
    nbsp真倒霉!
    nbsp遇上这小道士,杀妖不用刀!
    nbsp黄狗太过虚弱,已承受不起玄卿的另一丝妖力——如此一来,让它自己走,是不可能了。
    nbsp当然,他还可以用妖力托着它走。
    nbsp可这样一来,浪费的妖力反而更多。
    nbsp玄卿舍不得。
    nbsp到最后,骂骂咧咧的千年蛟妖,上前抱起了黄狗。
    nbsp倒是挺轻,nbsp一点也不沉,可它身上全是血污,脏得很!
    nbsp玄卿挺嫌弃。
    nbsp就算他的一身玄衣不怕血污,心里也会膈应。
    nbsp薛五注意到这一幕,想上前帮忙,被细雨瞪了回去。
    nbsp“薛五叔,不要太过热心。不该你管的事,学会装瞎!”
    nbsp薛五:……
    nbsp小道长,你说得对,你说得都对!
    nbsp走了大概三刻,远远的,一座孤坟,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    nbsp真看到坟堆,庙王村来看热闹的村民,开始感到害怕,站得离坟堆远远的。
    nbsp吴家兄妹俩,已经跪在了坟前。
    nbsp黄狗呜呜咽咽,挣扎着从玄卿怀里翻了下去。
    nbsp摔在地上,它仿佛不知道疼,马上又挣扎着站起来,一步一摔往坟前爬。
    nbsp细雨站在坟前,打量着只有一抷黄土,连个墓碑都没有的坟包。
    nbsp没墓碑,坟头倒还有根破破烂烂的白幡。
    nbsp地上却有零星的纸钱。
    nbsp细雨沉默一瞬。
    nbsp大白站在她身侧,小纸歪着脑袋喊她,“细雨,细雨——”
    nbsp细雨回过神,“什么事?”
    nbsp“细雨,”小纸问,“谁给吴婆子烧得纸钱,插得白幡?”
    nbsp细雨问,“你也觉得不可能是吴家兄妹?”
    nbsp“他们俩?”小纸摇头,“不可能。”
    nbsp是啊,不可能。
    nbsp细雨回身,目光在庙王村众人面上掠过。
    nbsp蓦地,她对上一双满是苍桑、哀伤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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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细雨一怔。
    nbsp这双眼……好像师父。
    nbsp眼睛的主人,是位上了年岁的老妇。
    nbsp这位老妇细雨有印象,她是跟着那位爽利的年轻妇人一起过来的。
    nbsp跟着那妇人过来的人,大多和那妇人年岁相仿,如老妇一般年岁的,只有她一个。
    nbsp这个老妇很是沉默,躲在人群中,一句话也没说。
    nbsp天寒地冻,路难走。
    nbsp别人都是一脸兴奋,等着看好戏。
    nbsp唯有她,满眼悲伤——与细雨见过的另一双眼,好像。
    nbsp这位老妇的悲伤,是为了谁?
    nbsp细雨走过去,人群自动分开,她走进人群,搀扶着老妇,慢慢走到坟前。
    nbsp“玄卿,椅子。”
    nbsp玄卿这回没吱吱歪歪,四下一扫,弯腰捡起一粒石子,袖子一挥,掌心的石子幻化成一张石凳。
    nbsp石凳放在地上。
    nbsp细雨看了光秃秃的石凳一眼,又看向玄卿。
    nbsp玄卿翻了个白眼,又幻化出一张厚厚的靠垫,垫在石凳上。
    nbsp“阿婆,走了这么远,你累了吧?先坐下歇歇脚。”
    nbsp细雨将人按到石凳上坐下,自来熟地开始打听。
    nbsp“阿婆,坟上的白幡,坟前的纸钱……是你祭给李慧娘的?”
    nbsp老妇在人群里突然被扶了出来,心里很是忐忑。
    nbsp她不该来的。
    nbsp可她想来。
    nbsp村里的巧媳妇说,来了个高人,要召慧娘的鬼魂现身。
    nbsp人死之后,真有鬼魂吗?
    nbsp若有,她想见见慧娘。
    nbsp问问她,是当人好,还是当鬼好。
    nbsp慧娘累,她也累。
    nbsp在村里,她和慧娘境遇差不多,只不过慧娘养得不是自己生的,她养得都是自己生的。
    nbsp看着扶着她的小道士,老妇心突然定了。
    nbsp她看着夜色里,显得黑漆漆的坟包,叹了口气。
    nbsp“唉,是我,我只能弄这一点东西,好歹是个祭奠……若慧娘地下有知,可别怪我。”
    nbsp“不会,”细雨凝视着那双满是悲伤的眼睛,“她不会怪你……你知道的,她是个好人。”
    nbsp老妇笑了,皱纹爬成一朵花。
    nbsp“是啊,是个好人,可好人没好报啊。”
    nbsp她也不是坏人。
    nbsp可她,却命运多舛,身不由己。
    nbsp初嫁时,她也盼着夫妻和美,能白头偕老。
    nbsp可天不遂人愿。
    nbsp初嫁的男人因一次意外,抛下她和未出生的孩子走了。
    nbsp她天都塌了。
    nbsp后来,她生了第一任丈夫的遗腹子,是个闺女。
    nbsp婆家嫌弃是个女娃,将她和孩子赶出了家门。
    nbsp她回了娘家,由着娘家,将她嫁到了庙王村——一户刚死了媳妇的鳏夫家。
    nbsp鳏夫有个两岁的儿子,她有个刚满月的儿子。
    nbsp鳏夫死了媳妇,她死了男人。
    nbsp谁也别嫌谁。
    nbsp后来,她又生了个孩子,是个闺女。
    nbsp有了共同的孩子,她再嫁后的日子,算是稳定下来。
    nbsp可没过几年,第二任丈夫又因为一场重病,也没了。
    nbsp村里人嫌弃李慧娘克夫,她也背着同样的骂名。
    nbsp李慧娘养着继子继女。
    nbsp她养亲子,养继子,养亲女。
    nbsp李慧娘养大了继子继女,继子继女苛待她。
    nbsp她养大了三个孩子,同样没一个孩子记她的好。
    nbsp他们都怨恨她,怨恨她偏心。
    nbsp亲子怨恨她,偏心继子,偏心亲女。
    nbsp继子怨恨她,克死亲爹,偏心亲生子女。
    nbsp亲女怨恨她,偏心儿子,苛刻闺女。
    nbsp她百口莫辩。
    nbsp继子、亲子相继娶了媳妇,另起了屋,搬了出去。
    nbsp闺女嫁了出去,轻易不回娘家。
    nbsp她孤零零一人住在老屋,等着阎王爷来勾魂。
    nbsp“小道长啊,他们都说你本事特别大,”老妇沙哑着声音问,“老婆子想问问你,我错了吗?”
    nbsp若错,她错哪了?
    喜欢。

第485章 坟前白幡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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