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4章 做不成女人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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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;   nbsp县令居所·后院主卧房
    nbsp午间阳光斜斜地透过雕花木窗棂，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豆芽正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床铺，将被褥拍打得松软。她叠好最后一件换下的中衣，动作却慢了下来，偷眼觑着坐在妆台前、对着铜镜有些出神的皇甫灵。
    nbsp“夫人……”豆芽的声音放得很轻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，“这个月……还是没有落红吗？”她问完，立刻低下头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
    nbsp铜镜里，皇甫灵的侧脸线条绷紧了一瞬。她没回头，只是拿起一把牛角梳，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垂在胸前的长发，力道有点重。“那药，苦得倒胃，我都快吃下去一车了！顶什么用？还是没动静。”
    nbsp她转过身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但眼底深处有股豁出去的劲头：“干娘说了，要是下个月再不见好……怕是……怕是要动刀子割宫了。”
    nbsp“夫人！”豆芽吓得手一抖，刚叠好的中衣差点掉地上，声音都变了调，眼圈瞬间就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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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皇甫灵却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，反而扯出一个有些生硬的笑，站起身，走到墙边挂着的一柄镶着宝石的短刀旁，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刀鞘，带着一股子破罐破摔的狠劲儿“割了也好！做不成女人，我就披甲上阵！省得一天到晚困在这后院里，骨头都锈了！你是不知道，这一个月没摸兵器，我手痒得慌！”
    nbsp豆芽看着她强撑的倔强，心里跟刀绞似的。她放下衣服，快步走到皇甫灵身边，想拉她又不敢，急得直跺脚：“夫人您别说这气话！那……那老爷该怎么办啊？”
    nbsp皇甫灵抚着刀鞘的手指停住了。她背对着豆芽，肩膀微微塌了下来，刚才那股强撑的狠厉瞬间消散，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化不开的愧疚。“豆芽，你也算是我爹的义女，可咱俩从小一块长大，比亲姐妹还亲……”她转过身，眼圈也有些发红，却强忍着没让泪掉下来，定定地看着豆芽，“要是……要是真到了那一步，没别的法子了……你就……你就替我……”她深吸一口气，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，“替我给张家，留个后吧。”
    nbsp“夫人！”豆芽像是被烫着了一样，猛地后退一步，脸涨得通红，又羞又急又心疼，“您……您这说的是什么糊涂话呀！这怎么能行！这……这……”她语无伦次，眼泪终于忍不住啪嗒啪嗒掉下来。
    nbsp皇甫灵看着豆芽掉泪，自己反倒把泪憋了回去。她伸手，有些粗糙的指腹抹掉豆芽脸上的泪珠，动作笨拙却温柔。“自打成了婚，他像是换了个人，待我……好得不像话。可我……我这肚子不争气……”她咬着下唇，用力得几乎要咬出血来，“我……我对不住他，更对不住张家列祖列宗……连个香火都……”后面的话，她哽在喉咙里，再也说不出来。
    nbsp“夫人！您别瞎想！”豆芽一把抓住皇甫灵的手，冰凉冰凉的，她用力握住，像是要把自己的热乎劲儿传过去，“您能好！一定能好！您得信孙药郎！她可是连药伯都拍着桌子夸的神医！她肯定有办法的！”豆芽语气急切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，仿佛这样就能把希望也塞进皇甫灵心里。
    nbsp皇甫灵看着豆芽充满希冀的眼睛，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：“傻丫头……我说的，也就是……最坏的打算。”她反手拍了拍豆芽的手背，像是在安慰她，也像是在安慰自己，“好了好了，咱不说了。”她抽回手，胡乱地用袖子在自己眼角飞快地蹭了一下，吸了吸鼻子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，“把眼泪擦干。这事儿……别让前头那人知道。”她朝前衙的方向努了努嘴，“他事儿多，烦心的事儿堆成山了，别拿这个去扰他。莫要……影响他办公。”
    nbsp她说完，转过身，不再看豆芽，走到窗边，背脊挺得笔直，望着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石榴树，沉默得像一尊雕像。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，泄露了那强压下去的汹涌心绪。阳光落在她身上，却仿佛驱不散那层无形的阴霾。
    喜欢。

第464章 做不成女人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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