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0章 好好看看……看看他们。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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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现出诡异青灰色泽的手臂，带着令人作呕的粘液和腐臭，颤巍巍地、极其缓慢地向上抓挠着！它们似乎极度虚弱，动作迟缓，但那渴望血肉的本能驱使着它们，如同地狱里伸出的鬼爪！
    nbsp“饶命！大人饶命啊！！”元亮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！他感受到裤裆一阵湿热——竟是吓得失禁了！尿液顺着裤管滴落，滴在下方的黑暗中，更刺激了那些活死人的骚动。一张惨白浮肿、眼窝深陷、嘴角流着涎水的脸，猛地凑近了他悬空的脚踝！那空洞而贪婪的眼神，几乎与他近在咫尺！
    nbsp“啊——！滚开！滚开！”元亮疯狂地踢蹬双腿，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，哪里还有半分“名状师”的从容和算计？只剩下最原始、最本能的恐惧！
    nbsp“现在，”张经纬冰冷的声音从洞口上方传来，如同神只的审判，清晰地穿透了元亮的恐惧尖叫，“你还想为石崇山、为沈开阳辩护吗？还想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，为他们脱罪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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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不辩了！我不辩了！”元亮哭喊着，声音嘶哑变形，充满了彻底的屈服，“我上来！我上来就写状纸！我写他们罪大恶极！我写他们罄竹难书！我写他们该千刀万剐！大人！求求您！额啊……让我上去吧！我什么都答应您！”nbsp那张凑近的、毫无生气的活死人面孔，几乎让他心脏骤停！
    nbsp“状纸？”张经纬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更深的沉痛，“不需要你写！本官要你！好好看看他们！”nbsp他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悲愤，“看看下面这些！曾经！他们也和你我一样！是活生生的人！有父母妻儿！有喜怒哀乐！是石家的贪婪！是沈开阳的邪术！是五石散的毒害！把他们变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！”
    nbsp元亮在恐惧的间隙，被迫看向下方。借着微弱的光线，他看到了更多的景象：那些衣衫褴褛、骨瘦如柴的身影在黑暗中蠕动，眼神空洞而痛苦。地上，散落着几具早已力竭、一动不动的躯体，显然已经死去多时。浓烈的腐臭正是来源于此。而活着的那些，也只是在徒劳地抓挠，发出无意义的嘶吼，如同被无形枷锁困在深渊里的行尸走肉。
    nbsp“这两天……我有空就过来看他们……”张经纬的声音低沉下去，带着一种深切的无力感和自责，清晰地传了下来，敲打在元亮和每一个围观者的心上，“你看地上躺着的……已经力竭而死，属于是解脱了的……其他的……下场也会一样……我恨！我恨我自己！为什么！为什么不能救他们！为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这里腐烂！等死！”
    nbsp这发自肺腑的痛苦呐喊，让原本有些喧闹的围观人群瞬间安静下来。许多人脸上露出了不忍和悲悯的神色。连那两个控制绳索的衙役，动作都顿了一顿。
    nbsp元亮悬在半空，听着张经纬那痛彻心扉的自责，看着下方那如同地狱般的景象，精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。他那些巧舌如簧的辩护，那些钻营律法的算计，在这样赤裸裸的人间惨剧面前，显得如此苍白、如此卑劣！
    nbsp“大人！大人！”元亮的声音带着哭腔，不再是之前的恐惧，而是多了一丝复杂的、近乎崩溃的悔悟，“我知错了！我真的知错了！我认罚！我认罪！您拉我上去！我什么都认！”
    nbsp“不够！”张经纬的声音斩钉截铁，“你看的还不够！感受的还不够！你还没有真正明白，你那些‘本事，在真正的苦难面前，是多么可笑！”
    nbsp“看够了！大人！我真的看够了！”元亮涕泪横流，声音嘶哑地哀求，“我……我发誓！我回去就把晋州这些年，经我手颠倒黑白、构陷无辜、包庇权贵的冤假错案……一桩桩！一件件！全都写下来！所有我收受的不义之财……佣金！贿赂！我一分不留！全都如实上交官府！只求大人……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！求您了！”nbsp他几乎是吼出了这个承诺，带着一种绝境中的彻底坦白。
    nbsp地洞上方，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。只有下方活死人低沉的嘶吼和元亮压抑的抽泣声在回荡。
    nbsp张经纬沉默地注视着下方那个悬在深渊边缘、涕泪横流、彻底崩溃的元亮。几息之后，他终于缓缓抬起了手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解脱：
    nbsp“拉他上来吧。”
    喜欢。

第450章 好好看看……看看他们。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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