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1章 遗体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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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有风从天塔上方灌下来，卷着不知哪来的灰尘，打在脸上像细沙。
    nbsp老喇嘛的影子在塔壁上晃动，死寂漫过石阶，每一级阶梯都在渗着寒意。
    nbsp他转头，眼珠在浓稠的阴影里，泛着一点微光，像两口积着死水的井，他说。
    nbsp“虽然他该死，但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危险。”
    nbsp“你，不用担心。”
    nbsp黑暗中，还有铁链拖曳的声音，却又不知道是从哪一层传来的。
    nbsp葵青的手按在刀柄上，瞳孔微微眯着，指腹碾过刀柄上冰冷的金属纹路，他问。
    nbsp“刚才，是他把门关起来的？”
    nbsp老喇嘛继续往上走，光线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裂痕，他说。
    nbsp“是，当然是。”
    nbsp看老喇嘛如此淡然，葵青的手也缓缓从刀柄上放开，他问。
    nbsp“他为什么要关门。”
    nbsp老喇嘛忽然转身看了看葵青，阴影在他脸上堆叠成山，每一道沟壑里都藏着黑。
    nbsp他咧开嘴，像是在笑，又像在哭，露出的牙齿在暗处泛着黄。
    nbsp他忽然笑了两声，说。
    nbsp“客人，你回家第一件事，也是关门。”
    nbsp葵青无语，众人继续往上走。
    nbsp爬到最顶层时，众人呼吸都很沉重，向下看。
    nbsp很高。
    nbsp十七层砖石，一层比一层暗，一层比一层静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撞在另一边的墙上，再弹回来，变成另一个人的呼吸声。
    nbsp天塔第十八层，是整座塔的最高的一层，这一层没有窗。
    nbsp第十七层没有，第十六层也没有，其实一层也没有。
    nbsp第十八层甚至没有墙，只有风在吹。
    nbsp与其他十七层不一样的是，在十八层塔身外，还有一圈石材步道。
    nbsp步道上有齐腰高的围栏，人可以走上去，俯瞰整个地面。
    nbsp围栏是铁的，比这里的砖石更凉，握在手里，能感觉到铁锈在掌心慢慢化开，像血。
    nbsp有风吹过。
    nbsp冷风。
    nbsp从远处刮来的风，带着千年不散的湿土腥气，还有石缝里渗出的水锈味，刮在脸上时，冷，让人浑身发紧。
    nbsp在这里，时间是死的。
    nbsp空间也是死的。
    nbsp只有风是活的，带着土腥和水锈，刮过来，刮过去，像是在找什么，又像是在等什么。
    nbsp或许，它在等下一个上来的人。
    nbsp或许，它什么都不等。
    nbsp因为在这里，等，和不等，本就没什么两样。
    nbsp十八层的地面积着厚厚的灰尘，踩上去会留下清晰的脚印，许久都不会消散。
    nbsp这一层没有墙，只有石柱，所以！他们一眼就几乎看到了所有的东西。
    nbsp旁边的石柱历经不知多少岁月的侵蚀，表面已斑驳如老人的皮肤，深深浅浅的裂痕里嵌着暗褐色的尘垢。
    nbsp上方穹顶呈尖锥形，正中央悬挂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，链节粗大，末端垂着一面巨大的青铜镜。
    nbsp镜面已经蒙着一层灰，隐约能映出人影，却总显得扭曲变形，似乎照的不是人，是魂。
    nbsp空气中有一种香味，风在吹，却吹不散那股沉郁的香。
    nbsp香味很特别。
    nbsp不是寺庙里常见的檀香，也不是脂粉铺的甜香。
    nbsp是藏红花混着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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