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东海之滨的推演，沙盘之上的对弈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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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;  nbsp一波新的，细小浪潮涌了上来。
    nbsp当它冲刷到那片被陈凡“改造”过的沙地上时，奇异的一幕发生了。
    nbsp水流并未漫无目的地四散。
    nbsp而是顺着坚固沙地上某种无形的引导，开始自行冲刷出纵横交错的沟壑。
    nbsp那些沟壑深浅不一，蜿蜒曲折。
    nbsp仿佛是天然形成的微缩水系。
    nbsp后续的水流涌入其中。
    nbsp一部分被引导着重新流回大海。
    nbsp另一部分则被特殊的沙丘与沟壑截留，渗入沙地，滋养这片刚刚诞生的“新生之地”。
    nbsp“此为，立。”
    nbsp陈凡看着自己的杰作，轻声说道。
    nbsp“顺势引导。”
    nbsp“死地亦可复生。”
    nbsp他没有抵挡大海的力量，而是借用了大海的力量，在这片被王仙芝视为“腐朽”的沙滩上，创造了一个可以自我循环的“生机”。
    nbsp王仙芝沉默了。
    nbsp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，第一次露出真正的审视。
    nbsp他再次伸出那根手指。
    nbsp轰！！
    nbsp又是一道比之前更加狂猛的巨浪，被他从海中强行拉扯而出！
    nbsp这一次的浪头，带着更加纯粹的毁灭之意，狠狠砸向陈凡所构建的那片小小的“沙盘”！
    nbsp然而——
    nbsp当巨浪拍下的瞬间！
    nbsp那片看似脆弱的沙盘，展现出惊人的韧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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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大部分的冲击力，被那些纵横交错的沟壑瞬间引导、分流！
    nbsp狂暴的力量被化解于无形。
    nbsp剩下的余波，冲击在那些坚固的沙丘上，也只是让沙盘微微震颤，却未能将其一举摧毁！
    nbsp王仙芝的眉梢，微不可察地一挑。
    nbsp他没有停。
    nbsp第三次！
    nbsp第四次！
    nbsp他引动的海浪，一次比一次狂暴！
    nbsp那已经不是单纯的海水。
    nbsp而是他将自身的武道意志，融入了这天地伟力之中，所发动的绝强攻势！
    nbsp终于。
    nbsp在第四次那几乎等同于天灾的巨浪冲击之下。
    nbsp陈凡构建的精妙“沙盘”，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。
    nbsp一道道裂痕，在坚固的沙丘上蔓延。
    nbsp一条条用以泄力的沟壑，被蛮不讲理的力量强行填平。
    nbsp最终。
    nbsp哗啦一声。
    nbsp整个沙盘，彻底崩碎。
    nbsp重新化作了一盘散沙。
    nbsp海潮退去。
    nbsp沙滩上，只剩下一片狼藉。
    nbsp这场无声的推演，没有胜负。
    nbsp王仙芝看着那片最终还是被自己摧毁的沙盘，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    nbsp他明白了。
    nbsp自己的“破”，威力无与伦比，足以摧毁世间一切阻碍。
    nbsp但代价，便是将一切都化为眼前的这片狼藉与虚无。
    nbsp破了之后，如何立？
    nbsp他不知道。
    nbsp陈凡看着那被冲毁的沙盘，同样陷入了沉思。
    nbsp他也明白了。
    nbsp自己的“立”，精妙稳妥，能于绝境中创造生机。
    nbsp可面对绝对的、压倒性的力量时，依旧显得那般脆弱。
    nbsp若是这方天地真的迎来最终的大崩塌。
    nbsp自己这点修修补补的智慧，又能撑得了几时？
    nbsp“你的法子，太精巧，也太脆弱。”
    nbsp王仙芝缓缓开口，第一次承认了对方的“法”，却也指出了其致命的缺陷。
    nbsp“前辈的拳头，够硬，却只会将这屋子砸得更碎。”
    nbsp陈凡亦是摇头。
    nbsp道的争锋，至此，终于有了结果。
    nbsp一个谁也无法接受的结果。
    nbsp他们都意识到。
    nbsp或许，从一开始，他们就都错了。
    nbsp又或者说，他们都只对了一半。
    nbsp“破……”
    nbsp王仙芝看着自己的拳头，喃喃自语。
    nbsp“立……”
    nbsp陈凡望着那被水流重新抚平的沙滩，目光深邃。
    nbsp许久。
    nbsp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，同时抬头，看向对方。
    nbsp在彼此的眼中，他们都看到了同一种念头。
    nbsp一种比“碎天”更疯狂，比“补天”更大胆的念头。
    nbsp沉默在他们之间凝固。
    nbsp最终，是王仙芝打破了这片死寂。
    nbsp他看着自己的拳头，又看向陈凡。
    nbsp问出了一个，石破天惊的问题。
    nbsp“你的法，能补我的拳吗？”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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