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6章 献祭自己的盛宴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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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nbsp林霜跟在唐冥身边，看着那些与自己擦肩而过，眼神狂热的信众，手心渗出了一层薄汗。
    nbsp她不是为凡人的愚昧感到可悲，而是为那藏在幕后的东西，感到一种生理性的厌恶。
    nbsp将生灵的苦难当做食粮，将凡人的祈愿化为交易，这种行径，比纯粹的魔道还要卑劣。
    nbsp“他们……”林霜的嘴唇动了动。
    nbsp“他们在赶赴一场献祭自己的盛宴。”唐冥的声音很平淡，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实，“以血肉为请柬，以魂魄为席位。”
    nbsp他牵着林霜，不疾不徐地走着，周围拥挤的人潮，却总会鬼使神差般地在他们身前分开一条通路。
    nbsp两人逆着人流，向着城西的黑水河方向走去。
    nbsp越是靠近，空气中那股混杂着腐臭与香火的诡异气味，就越是浓烈。
    nbsp所谓的黑水河，早已名不副实。
    nbsp河道干涸见底，皲裂的河床上，积着一层厚厚的黑紫色淤泥，不断冒着拳头大小的气泡。
    nbsp气泡破裂时，会发出一声轻微的“啵”，散逸出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。
    nbsp这条河，已经死了。
    nbsp但它的尸体，却成了另一只怪物的温床。
    nbsp河畔，一座崭新的庙宇拔地而起，与周围破败荒凉的景象格格不入。
    nbsp庙宇不大，青砖黑瓦，门口立着两尊面目模糊的石兽，身上还挂着信众献上的红绸。
    nbsp袅袅的青烟从庙里升起，带着一股强烈的，能麻痹人神经的异香。
    nbsp庙门口，早已排起了长龙。
    nbsp一张张蜡黄的脸上，写满了焦急与虔诚。队伍里，有人抱着病恹恹的孩童，有人搀扶着步履蹒跚的老人，更有人，怀里揣着咯咯叫的活鸡，甚至用绳子牵着瑟瑟发抖的猪羊。
    nbsp这就是那商贾口中，“更贵重”的祭品。
    nbsp一个穿着灰色长袍，面皮白净的有些过分的庙祝，正站在门口，维持着秩序。
    nbsp他每看到一个祭品丰厚的信众，脸上的笑容便会真诚一分。
    nbsp“心诚则灵，心诚则灵啊！”他高声喊着，声音里透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。
    nbsp唐冥和林霜的到来，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    nbsp他们就像两滴水，悄无声息地汇入了人群。
    nbsp林霜看着那些眼神麻木，只知献上祭品，祈求虚妄庇护的凡人，心中那股不忍，几乎要满溢出来。
    nbsp她看向唐冥，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动容。
    nbsp然而，唐冥的表情，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。
    nbsp他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座庙宇，目光在那庙祝身上停留了片刻，最后，落在了那条不断冒着泡的黑色河床上。
    nbsp他的眼神，不像是在看一个邪神的巢穴，更像是在审视一锅即将沸腾的汤。
    nbsp“这味道……”唐冥忽然低声开口。
    nbsp林霜一怔：“很难闻。”
    nbsp“不。”唐冥摇了摇头，嘴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，“是太杂了。”
    nbsp“怨气，死气，还有凡人那点可怜的精血……混在一起。”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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